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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撤稿、停申专利、谢绝资助,他维护了科学家的体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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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田瑞颖
基于一个意外的实验结果,研究者们发表了顶刊论文,申请了专利,还获得了政府资助,可谓好事连连。没想到两年后,他们发现实验结果竟然错了!
2024年12月,英国剑桥大学材料学教授Lindsay Greer撤回了一篇于2022年发表在Advanced Science上的论文。撤稿原因并非学术不端,而是一次“好心办坏事”的样本清洁,导致了实验结果意外被污染。
在复制实验失败后,他们撤回了这篇文章,并停止专利申请,谢绝了政府资助,还发表了一篇专门描述问题发现过程的评论文章。这一事件的后续发展,被学界视为科学自我纠错机制正常运行的范例。
Greer最近向“撤稿观察”透露,自己已经多次在科学报告中讲述撤稿的故事,“听众的反应一直都是积极的”。
Lindsay Gre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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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实验结果
2022年,Greer团队在Advanced Science发表论文称,他们制备的一种不含稀土金属的材料表现出优异的磁性能,其中可能形成了名为“四方纹石”的合金。
该发现当时引起了广泛关注,因为具有类似磁性的材料通常依赖稀土元素,而稀土的开采往往成本高昂且对环境有害。该发现在新闻报道中被誉为制造“宇宙磁铁”四方纹石的新途径,有望开辟一条无稀土高性能磁体的研发道路。
为此,Greer团队为该材料申请了专利,并向欧盟申请了资助,以支持他们持续优化其磁性。
Greer表示,该磁学发现“完全是偶然的”,他们最初的研究目标其实是探索材料良好的机械性能。
在后续研究中,问题浮出水面。Greer一边等待欧盟的资助决定,一边让未参与原始论文的实验室成员对新的相关材料进行测试。结果,他们发现了异常——这些尝试未能找到任何支持原始磁学发现的证据。
为了查明真相,团队使用另一实验室制备的同一原始材料新批次,以及对最初研究的原始样品本身,重新进行了测试。结果确认,在这两组样本中,均未检测到此前报告中具有磁性的关键组分。
积极善后
面对无法复现的结果,Greer立即采取了行动。他联系了Advanced Science,启动撤稿程序。同时,他谢绝了此前为此研究方向申请的欧盟资助,并停止相关材料的专利申请工作。
通过进一步的深入调查,他们最终找到了错误结果的根源:一种用于准备样本的清洁剂。这一清洁过程在样品表面诱导产生了一种氧化物Fe-O薄膜,正是这层污染物,导致其最初观测到了磁性信号。
“讽刺的是,我们试图对样品进行最好效果的‘清洁’,结果却适得其反。”Greer说。
对于此次撤稿,撤稿通知提到:“作者告知本期刊,对实验数据的潜在误解影响了本稿的整体结论。随后,剑桥大学的作者团队,包括原始通讯作者进行了额外的实验,最终证实文章所提出的发现是错误的。该作者小组将发表评论,以展示新的实验并重新解释原始结果。”
撤稿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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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Web of Science数据显示,这篇被撤回的论文已被引用19次,包括其在2024年12月18日正式撤稿之后的3次引用。值得注意的是,Greer没有其他被撤回的论文。
Advanced Science期刊出版方Wiley的一位发言人对其撤稿行为给予肯定:“作者愿意指出那些可能削弱其研究结果的错误,以更正科学记录,这是研究和出版过程中具有积极意义的环节。” 此外,研究团队还将他们排查问题的过程整理成一篇题为《对块体合金铸件中四方纹石报告的重新解释》的评论文章,与撤稿通知同期发表于Advanced Science,旨在全面公开错误原因并警示学界。
Greer同期发表的评论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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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r已将此次撤稿经历在多个科学报告中讲述,听众的反应一直是积极的。这也表明,科学界对于研究人员严谨自律、主动纠正错误的行为的高度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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