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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欧语系或起源于土耳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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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利用流行病学方法绘制语言“家谱” |
印欧语系可能在距今9800年至7800年前起源于土耳其。图片来源：Jochen Tack/Getty
如果追根溯源的话，英语、俄语和印地语这些差异很大的语言都来自于8000多年前的安纳托利亚——这是如今位于土耳其境内的一个地区。利用一种通常用来分析进化和疾病传播的技术，一项对103种古代和现代语言进行的研究评估后得出了这一结论。研究人员希望，他们的这一发现能够为长期悬而未决的印欧语系起源之争画上一个句号。
英语、荷兰语、西班牙语、俄语和印地语彼此听起来完全不同，但它们也有很多共性，例如荷兰语的“moeder”、西班牙语的“madre”，以及俄语的“mat’”，都是“母亲”的意思。在此基础上，研究人员曾推断，从冰岛到斯里兰卡，跨越欧洲和中东的100多种语言起源于一个共同的祖先。
一些学者认为，距今9500年到8000年前，印欧语系与农耕技术一道从土耳其传播到欧洲和亚洲。而其他人则认为，大约6000年前，流浪的“库尔干”骑兵从中亚地区带来了印欧语系的源头。考古学证据对这两种假设都提出了支持，但对印欧人进行的遗传研究却没有定论，从而导致了发生在语言学家、人类学家和文化历史学家之间的一场棘手的争论。
2003年，新西兰奥克兰大学的Russell Gray和他当时的博士生Quentin Atkinson制造了一个争议的大漩涡——通过建模，他们宣称已经解决了被描述为“尽管经历了最深入的研究，但依然是最顽固的历史语言学问题”，并支持安纳托利亚假设。
尽管Gray和Atkinson都不是语言学家，但他们相信，能够利用进化生态学所使用的各种工具回答有关史前语言的重要问题。
基因和文字有许多相似之处，按照惯例，语言的进化也能够利用“家谱”的形式加以绘制。Gray和Atkinson假设，文字的进化与物种的进化相类似，同时词语的“同源性”——两个词的发音和含义紧密相关——使得它们能够像脱氧核糖核酸（DNA）序列那样被用来建模，从而测量语言是如何进化的。引申开来，词语改变，或者说突变的速度能够用来确定印欧语系中的语言彼此分离的时间。
利用这些源自进化生物学的方法，两位科学家比较了印欧语系中常用的87个词汇，例如“母亲”、“打猎”和“天空”，旨在搞清语言“物种”彼此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最终追溯到印欧语系起源于距今9800年至7800年以前，从而支持了安纳托利亚假设。
然而批评家对此持怀疑态度。Gray和Atkinson确定了语言起源的时间，但却没有地点。为此，在8月24日出版的美国《科学》杂志上，Atkinson、Gray和同事利用通常被流行病学家用来跟踪疾病传播的基于地理学的计算机建模方法解决了这一问题。
当前印欧语系的位置是众所周知的，而更古老的、已经灭绝的语言——例如古希腊语和梵文——的地理起源则能通过历史记录加以推断。利用这种方法，研究人员相信他们能够跟踪印欧语系的迁移轨迹，就像流行病学模型根据一种疾病的暴发追踪其源头一样。
最早提出安纳托利亚是印欧语系发源地的英国剑桥大学的Colin Renfrew表示：“最终我们有了一幅清晰的立体图像。”但他预计，许多历史语言学家将会缓慢接受这些证据。Renfrew说：“‘印欧语系研究’的构架曾很长时间被建立在马背上的库尔干战士从俄罗斯干草原奔驰而来的传说上，因此学者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新的理论。”
事实上，许多语言学家和考古学家依然偏爱库尔干假设。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语言学家Andrew Garrett认为新方法是一种创新，但他却还是无法相信。他说：“基础数据中的偏差导致了一个错误的结论，而被忽略的有力证据依然有力地支持着库尔干假设。”纽约州哈特维克学院的考古学家David Anthony表示，这一模型无法与复杂的语言学和考古学证据相匹配。他说：“这项研究是翻新证据到一个模型中的例证，但这样的模型得到的结果只相当于基础数据和假设所产生的作用。”
然而Atkinson表示，新的模型正在逐渐更多地被这一领域所接受。“10年前，对这种研究的响应完全不一样。从只是一个奇怪的杂耍，到人们关注的一个清晰焦点，我已经注意到历史语言学领域对计算机建模方法的态度有了一个真正的改变。”（来源：中国科学报 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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