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法案并没遵循特朗普对科研预算大幅削减的要求。图片来源：OGphoto

美国国会终于对2017财年预算案达成协议。近日，议会两院领袖宣布希望立法者对这个包含12个预算案的联邦政府支出法案进行投票。美国众议院5月3日已投票通过一份可以使联邦政府运行至9月的预算案，数额达1.1万亿美元。

在过去7个月里，该国政府一直将多数机构2017年的预算冻结在2016年的水平上，这样使得它们无法开展新项目。这份预算案下一步将交由参议院投票表决，再由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签字生效。新预算案一旦得到特朗普的签字，将允许各部门在预算紧缩的条件下正常运行。但如果国会无法及时行动，联邦政府又将面临“关门”厄运。这份预算案生效后将维持政府运转至9月30日，也就是本财年结束为止。

总体而言，新法案并没遵循特朗普对科研预算大幅削减的要求，不仅维持大部分科研机构的研究经费不变，甚至增加了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和宇航局（NASA）等机构的科研投入。

近日，《科学》杂志盘点了部分细节。

输家“逆袭”

联邦政府科研预算整体提高5%将是个好征兆。美国科学促进会研发预算和政策项目的一份分析报告显示，到9月30日，本财年的研发投入将提高到1558亿美元。这一金额包含所有的基础和应用科学、新技术研发和基础设施建设的费用，并被分成729亿美元用于民用研究，829亿美元用于军用项目。总体而言，基础研究经费将增长4.1%到349亿美元，而应用研究经费将增加6.3%到402亿美元。

美国联邦研发经费目前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0.81%。该报告作者Matthew Hourihan和David Parkes表示，2017年预算有两大显著特点。

首先，2011年实行的强制支出上限为2017年大部分联邦机构运算增幅所留空间非常小。“但立法者仍能克服这些限制。”此外，2017年预算“还让科学拥护者对下一财年十分乐观”。

虽然特朗普于3月16日推出了他的2018财政年度的预算案，要求大幅削减该国科研机构的财政预算，例如，NIH就是一大输家，其预算比2017财年降低18%至259亿美元。其预算案还提到，将对NIH进行“重大改组”，以便资源集中到“最高优先级的研究”。

但国会似乎并不买账。此次批准的NIH预算增幅高达20亿美元，总投入增加到340亿美元，再创历史新高。其中，3.52亿美元将用于支持21世纪治愈法案。2016年12月通过的该法案旨在推进生物医学技术革新。

这一消息让因特朗普预算案而担忧的生物医学研究支持者大受鼓舞。“这值得大家等7个月。”美国实验生物学联合会法务主管Jennifer Zeitzer说。

实际上，去年夏天参议院通过的一个法案就计划把NIH预算提高20亿美元，而众议院则计划提高12.5亿美元。最终混合法案显示，到9月30日，将阿尔茨海默氏症研究经费提高4亿美元到14亿美元；抗生素耐药性研究也增加了5000万美元经费；大脑图谱研究计划获增1.2亿美元；另外有1.6亿美元给予精准医疗项目，3亿美元拨给癌症“登月计划”。

平稳着陆

美国能源部（DOE）经费平稳着陆，5大项目资金略增。虽然，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的未来仍不确定，但其下属能源高级研究计划署（ARPA-E）面临的局面似乎相对繁荣。

而在特朗普政府预算案中，DOE核武器项目将获得更多经费，但科研项目经费将会缩水。总体来说，原先280亿美元的经费水平将被削减5.6%。对于ARPA-E，特朗普已经签署命令明年取消该机构，DOE也已冻结ARPA-E的审批权，但国会似乎对此置之不理，新预算甚至将其经费增加了5.2%。

目前，DOE科学办公室管理六大科研项目，其中五大项目经费有所增加。先进科学计算研究项目预算增加4.2%；高能物理学项目增加3.8%；负责化学、材料科学和凝聚态物理研究的基础能源科学项目获增1.2%；核物理项目增幅0.8%；生物和环境研究项目略增0.5%，只有聚变能科学项目预算削减了13.2%。

而DOE预算的最大问题是美国对ITER的贡献。国会只同意拨付5000万美元，与去年1.25亿美元的投入相差悬殊。研究人员表示，ITER项目继续保持还是最终放弃，会在今年10月后见分晓。

橡树岭国家实验室主任Thom Mason表示，实际上，“国会已经给了拨款范围，从5000万到1亿美元”。Mason提到，在特朗普定夺去与留之前，其间的经费缺口只能靠DOE解决。无论如何，“从这次预算公布情况来看，特朗普2018财年的预算‘抱负’很难实现。”他说。

2017财年国家科学基金会（NSF）获得的预算基本平稳，增加了900万美元到74.72亿美元。而新通过的2017财年科研投入法案还保留了其6个研究理事会和NSF教育理事会，经费分别为60.33亿美元和8.8亿美元。但它忽略了NSF要求的增加4300万美元运营费用，以建造和搬到新的总部。

国会还要求NSF建造3艘科考船，但却没有支付足够的资金。NSF曾申请1.06亿美元经费建造两艘船只，但众议院驳回了该提议，而参议院要求建造3艘，并最终通过。但国会仅愿意划拨比最初申请金额高1500万美元的资金，这就让NSF出现了3800万美元的缺口。

而在特朗普预算案中，NSF的预算情况没有被提及。

有悲有喜

NASA的预算也比去年增加1.9%，总额为196.53亿美元，下属的科学办公室预算增幅更高，为3.1%。

特朗普曾提出，NASA的2018财年预算总额为191亿美元，并要求该局将重点放在“深空探索”，其经费将从16亿美元增长到19亿美元，但地球项目成为重点削减目标，包括结束大气观测卫星等4个地球科学任务以及削减对地球科学研究项目的资助。

不过，新预算法案继续支持被特朗普反对的地球科学研究，甚至为特朗普建议彻底取消的“气溶胶、云层和海洋生态卫星”项目拨付9000万美元；特朗普建议关闭的NASA教育办公室也获得了同2016年持平的1亿美元经费。

在众议院科技预算监督小组组长John Culberson的支持下，行星科学项目的预算增加了13%；登陆木卫二的任务计划获得2.75亿美元经费；旨在采集火星样本返回地球的“火星2020”项目增加4.08亿美元经费。

美国环保署（EPA）这次也收到80.6亿美元经费，只比2016财年略降1%。但该机构的科学和技术项目仅获得7.07亿美元，减少了3.8%。

作为特朗普预算案最大输家的EPA ，预算降幅高达31%，还被提议削减3200个工作岗位，约占该机构现有工作岗位的20%。为避免“不恰当地加重美国经济的负担”，由EPA执行的《清洁电力计划》、国际气候变化项目及气候变化研究与合作项目等将不再获得资金支持。国会2017财年预算案的出台，让EPA前景变得不那么暗淡。

而人口调查局预算增长了1亿美元到14.7亿美元，其中2020年人口大普查项目的预算也有小额增长。而且，该局或许是特朗普提出的2018财年预算案中为数不多的“胜利者”之一，其预算提升了10%。

但目前，该局处于预算需求上升期，奥巴马政府曾承诺到2017年预算增加20%，达到16.3亿美元。前国会工作人员、人口普查资深观察员Terri Ann Lowenthal说：“总共15亿美元的预算还较为合理。目前，不仅2020年普查将会受影响，其他不可替代的调查也像‘砧板上的肉’。”

国家大气和海洋管理局（NOAA）科研办公室预算增加了3.5%，但该局的总体预算减少了1%（57亿美元）。支持气候变化研究的NOAA海洋和大气研究办公室预算则增长到4.78亿美元，涨幅为3.5%。

特朗普2018财年预算纲要也没有包括NOAA的预算总额，但已明确将停止资助该机构的一些海洋研究等项目。

史密森学会生物多样性和望远镜项目受到打击，但其他领域预算似乎有小幅增加。食品及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预算与2016年相比平淡无奇，仅有约7000万美元的增长。国家标准技术研究所迎来好消息，2017年共有9.54亿美元经费。对于农业部，基础研究竞争性经费有所增加。（张章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