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下午,南开大学第二期今日物理讲座请来了重量级嘉宾——道格拉斯·奥谢罗夫。他因为发现液态氦—3的超流现象,而与其他两位科学家共同分享了1996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位“每次来中国都很兴奋”的教授,不谈深奥的专业知识,不讲复杂的实验过程,而是从自己的经历出发,和现场观众一同分享“科学进展是如何获得成功的”。
遇到好老师
奥谢罗夫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排行老二的他经常喜欢在家和学校“捣鼓”些实验。有一次,在实验中弄出了爆炸,他几乎要被学校开除。那么,他该停止吗?
在高中,奥谢罗夫遇到了一位鼓励他继续试验的老师。这位叫威廉姆的化学老师,有一天带了一只牛奶盒到学校。他一边摇晃着牛奶盒,一边告诉同学们:“你每天做实验就像问自然一个问题,然后它来回答你。”但自然并不会直接告诉你其中的内容,你需要试验,做很多实验,经历成功和失败,才会得到答案。
奥谢罗夫认为这位老师对他日后的思考和研究有着重要影响。因此两人一直保持联系,直到老师去世。
奥谢罗夫说:“如果有一位非常了解你的好老师,鼓励你进行科学研究,你一定要和他保持很好的联系,这些老师对你一生来说都是很大的催化剂。”
保持好奇心
在取得获奖成果之前,奥谢罗夫实际上正在经历一段非常难熬的过程。在研究生的第三年,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博士论文该写什么内容,心中非常不安。在研究生四年级时,他有了一定的研究方向,正想动手实验时,却被告知,不允许使用实验室唯一的一台大型设备,因为另有两个同学要用。
是放弃自己的方向,是暗暗期盼使用设备的同学实验失败,还是做点别的什么?奥谢罗夫选择了重新设计实验。
在周密思考、重新设计实验之后,奥谢罗夫的诺贝尔奖成果诞生了。“早上两点半,我在实验室记录本上写道:‘早上两点四十分,我发现了液化超流现象。’”
奥谢罗夫高兴极了,激动地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想给同行们分享好消息,但凌晨两点多,他是实验室里唯一的人。终于,等到四点多,按捺不住心中喜悦的奥谢罗夫给导师打了电话。
从自己的经历中,奥谢罗夫总结出了如下几点经验:第一,发现新的东西一定要采用最新的技术;第二,遇到阻碍,千万不要放弃,可以用其他的东西;第三,用一些新的东西,试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东西;第四,在作研究的时候,并不能事先定好一个时间表,这是不能作出的承诺;最后,时不时从研究工作中抽出身来,有时候太靠近这个东西,无法看到这个事情的全貌。
“如果你有重大发现的话,必须要忍受工作到非常晚。”奥谢罗夫说,“科技的进步绝不是个人完成的,是来自于整个科学界的进步。我们必须广泛获得全社会的支持,并且鼓励科学家和他们的同事进行沟通,且花一点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来作研究,这才能带来科学真正的进步。” (张剑)
《科学时报》 (2011-09-23 B4 大学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