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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蒋高明 来源:科学时报 发布时间:2008-12-12 1:51:23
蒋高明:走马观花看印度生态
 
最近,笔者应联合国大学和印度尼赫鲁大学邀请,前往印度出席为期一周的学术会议,有机会近距离观察我们身边的这个大国。尽管印度经济不似我国这样高速发展,给人的感觉总是慢腾腾的,但是,他们生态环境保护成效之大,对人文、教育、精神重视程度之高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
 
会议在喜马拉雅山南坡一个度假村召开。转了两次飞机后,乘车向山上进发。考察一个地区生态环境,首先看看有没有大树和本地树,这是笔者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尽管印度乡村也引种了一些外来树种如桉树等,但不似我们这样泛滥,大部分地段树木以本地种为主。更重要的是,植物群落基本处于野生半野生状态。在保护好的地方,“风倒木”(因大风吹倒或自然死亡的大树)就地存放,没有人偷运下山。道路与农田之间有很宽的绿化隔离带;农田鲜有烧秸秆的,不见农田里的狼烟。
 
那么,他们的秸秆哪里去了呢?原来是作为饲料喂了牛羊。印度人口为中国的80.7%,人均粮食产量为中国的3/4,但印度粮食从未依赖进口,而是通过充分利用秸秆资源,发展草食家畜,特别是养牛业满足了该国的“大粮食”需求。印度是全球牛存栏量第一的国度。印度教徒认为,牛既是繁殖后代的象征,又是维持人类生存的基本动物。印度养牛多为了提供牛奶、黄油及牛粪燃料,水牛奶为印度人所钟爱。这里的牛很幸福,它们也有一个“家庭”。每户农民养1头雄性,3~4头雌性牛,自然繁衍大都能“颐养天年”,倒地死亡后才卖出供屠宰。相比之下,我国饲养动物则十分可怜,不但没有了动物的基本权利,而且鲜有动物能够活到自然年限的;动物“速成班”现象十分普遍,由此引发了各类食品安全问题。在印度,除了秸秆用作饲料外,一些树木的枝条和叶子也作为饲料,尤其那些常绿树木更是反刍动物越冬的理想饲料。当然那些树木是作为“饲料树”专门栽培的。
 
在新德里,不见北京那样多的高楼大厦,但见许多大树形成的树林,一些低矮的建筑掩映在绿树之中。树木种类之多,树木之大,给人印象颇深。尼赫鲁大学有16平方公里的校园,整个大学就像一块“绿宝石”镶嵌在城市中,增加了城市的“绿肺”。校园内树木自生自灭,除了一些人工小路外,大部分森林少人工痕迹。在这样自然环境下,小型野生动物自由出没。校园里能够看见野生绿孔雀,是印度自然生态良好的最好见证。
 
印度拥有十分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建立有各式各样的自然保护区。中央政府十分重视野生动物调查与种群监测,成立于上世纪40年代的野生动物调查局就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全国有十几个野外工作站。本次出席学术会议所在地苏兰(Solan)就属于这样一个野外站。
 
应站长邀请,我们参观了苏兰高山动物野外观察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的学问做得很扎实,且很务实。我不是动物学家,但从他们每年出版的专著,采集的大量标本,完整的第一手记录资料来看,就可知其工作是很有基础的。来自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及中国等国的同行们,都曾在这里留下学术交流记录。研究人员坐的发旧的椅子,令人怀念起上世纪80年代中国科学家的办公场景来。他们没有SCI压力,甚至不知道什么是SCI, 但其出色的工作业绩获得了国际同行尊重。这个有50年历史的喜马拉雅山南麓野外台站的研究人员,说起他们所在区域的动物来头头是道,顺手从图书资料库里搬来他们引以自豪的成果向来访者介绍。中国的科研人员太需要这样一个安静的研究环境了。
 
印度和中国一样都是迅速崛起的发展中大国,全世界都在看这两个大国的态度,温室气体排放前景,决定了人类的命运。虽然两个国家的根本制度不同,并各有千秋,但印度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的努力以及取得的成就是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
 
《科学时报》 (2008-12-12 A4 周末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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