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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闻

60多年前突破“卡脖子”技术的人

28岁那年,他的名字被列入美国科学家名录。短短几个月后,他历经艰辛,辗转回到了自己的祖国。37岁那年,周恩来总理紧紧握着他的手,嘱托解决那个“卡我们脖子”的问题。最终他不负众望,开发出了被沿用至今的关键技术,为新中国核技术起步和“两弹一星”的突破作出了重要贡献。

他就是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化工专家、天津大学教授余国琮。

余国琮在漫长的学术生涯中,为我国化工事业立下了赫赫之功。他凭借丰硕的研究成果,打造了世界上开展精馏基础研究最为深入的学术机构之一,促成了为期近十年的中英合作研究。在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衍生了一系列应用技术,在我国化工、石油化工、炼油以及空分等大型流程工业领域得到了广泛应用。

徐叙瑢:让中国在国际舞台“发光”

在我国,提到发光学,就不能不提中国科学院院士徐叙瑢。徐叙瑢倡导建立了我国第一个发光学研究室,作为主要创建人成立了“中国科学院激发态物理开放实验室”和“铁道部信息存储、显示与材料部级开放实验室”;组建了我国发光学会,开创了我国第一个发光学专业,培养的人才大多成为我国发光学领域的中坚力量与学术带头人。

2022年4月23日,是徐叙瑢100周岁生日。我国著名物理学家黄昆生前评价说:“徐叙瑢教授的名字是与我国发光学科的开创和发展分不开的。

徐叙瑢的光学研究成果在国内外多个领域得到广泛应用,使我国发光材料产品走向工业化生产,并大规模投放国际市场,在全世界高科技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沈其韩:惜时如金终不悔

“人生百年不过弹指一瞬。一定要惜时如金,做该做的事,不断学习、不断前进,否则一事无成,最终将追悔莫及。”近日,在位于北京西城区的一栋老居民楼60多平方米的家中,中国科学院院士沈其韩接受《中国科学报》采访时说。

2022年4月27日是沈其韩的百岁生日。已至期颐之年的他,听力虽有些欠佳,但依旧思路清晰、谈吐流畅。为了这次采访,他特意穿上了久违的蓝西装,打上了一条浅蓝色的领带,更显精神焕发。

作为一名地质学家,沈其韩曾以高山为伴,与戈壁为伍,用足迹丈量祖国河山。最近几年,因为年迈体衰,他只能身居斗室,足不出户。不过,每天看报、读书、记日记,他的生活仍然十分充实。

吴良镛:一生为谋万人居

圆圆的脸上总是挂满微笑,平易近人、和蔼友善,两院院士吴良镛给人的印象一贯如此。2022年5月7日是吴良镛的百岁生日,期颐之年的他每当谈及城市、人居时,眼里仍会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因为这是他毕生挚爱的事业。

在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墙壁上,挂着他亲手书写的四个大字“匠人营国”。作为建筑界的泰斗,这位老先生一生都在践行“谋万人居”的崇高理想。

“我毕生追求的,就是要让全社会有良好的与自然相和谐的人居环境,让人们诗意般、画意般地栖居在大地上。”这是一代建筑大师吴良镛的一生所系。

吴孟超:白大褂、手术服和最后的军装

吴孟超有不少头衔——中国科学院院士、荣获“国家最高科技奖”的医学界第一人、“中国肝胆外科之父”、上海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

吴孟超身材不高,只有1.62米,体重常年维持在50多公斤,手术时他总要垫一块近20厘米高的台子。正是这单薄的身板,在手术台前一站就是70多年,82岁时还曾连续做10小时手术。

他的手也不大,长约14厘米,右手食指和中指相向弯曲,这是外科医生常年握止血钳的烙印。正是这双有点变形的手,曾完成1.6万多台手术。也是这双手在97岁时还拿起手术刀,做了一台中肝叶3厘米肿瘤切除手术。

陈宗基:到一线去,让研究与实践结合

陈宗基是我国著名岩石力学、流变力学、地球动力学专家,于1980年当选为中科院院士。9月15日,在其百岁诞辰之际,一座陈宗基的半身塑像在中科院武汉岩土力学研究所(以下简称武汉岩土所)落成。

对武汉岩土所研究员黄理兴来说,40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陈宗基院士的场景,至今依然十分真切:1976年11月,当时武汉刚下过一场大雪,陈先生穿着一件风衣,手里拿着他标志性的烟斗。

风度翩翩的学术大家,是黄理兴和许多青年科研人员对陈宗基的第一印象。

地震工程学“小兵”胡聿贤

胡聿贤作为主要奠基人之一开创了中国地震工程学,他在我国首先开展地震力统计理论等方面的研究,为我国南京长江大桥、三峡大坝、首批核电站建设等重大工程的抗震决策提供了重要支撑,也为我国抗震规范提供了大量依据。

在86岁高龄时,他主动请缨去汶川地震现场。他说:“你们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如果不让我去现场,我的科研生命就要结束了。”

今年10月,“小兵”胡聿贤100岁了,他的许多观点对于中国今天的抗震研究与实践仍有指导意义。“努力去做,就足够了。这就是最有价值的人生态度。”胡聿贤说。这也是他科研与人生的真实写照。

“不寻常”的她钻研了一辈子“雕虫小技”

中国科学院院士尹文英是著名的昆虫学家。她一生主要从事了三项工作,鱼病防治、原尾虫系统分类和土壤动物学研究,在她眼里,却成了“雕虫小技”,并“引以为憾”。

可在意大利著名昆虫学家达莱看来,尹文英绝对称得上是“一位不寻常的女性”。

就在10月,这位“不寻常的女性”度过了自己百岁生日。她的“不寻常”,到底是怎样铸就的?

李德生:勤奋为钥,探“油里乾坤”

2022年10月,李德生迎来期颐之年。回顾百年人生,玉门、大庆、延长、胜利、大港、华北、辽河、新疆……中国几乎每一个大油田,都留下他的脚印。

在寻找油气这条人生道路上,李德生一生揽获国内外各类奖项无数。其中包括一次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和两次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

“世界上有一些天才。但我认为自己不是天才。”在李德生的字典里,解开“油里乾坤”的钥匙唯有“勤奋”。

徐国钧:鉴微百草  矢志兴药

1996年之前,中国药科大学第一实验大楼212房间的灯,不管春夏秋冬,总是亮到更深夜静时。这是著名生药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徐国钧的工作室。

徐国钧步入中药领域半个多世纪,由他主编或参加编著正式出版的教学、科研专著和参考书达52部,主审或审阅出版的著作有15部;发表了有关生药鉴定、化学成分、药理作用、资源开发方面的论文近400篇。而这累累硕果,大部分是他用一只眼睛完成的。

11月,中国药科大学举行了纪念徐国钧院士诞辰100周年系列活动,重温他严谨的治学态度、求实的科学作风和开拓敬业的精神。

楼南泉:以分子观世界 以德行育英才

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楼南泉院士的时刻,作为与楼老师工作生活相知相伴的学生,王秀岩和刘建勇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个词汇:亲切。

这也是许多人对他的第一印象:“如春风般扑面而来”。然而这样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单薄的身上却扛起了多个国家需求的重担。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三等奖,中国科学院重大科技成果一等奖、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一等奖......这些成就如同“勋章”一般,陪伴着楼南泉走过了蹉跎岁月,历经了五十余年的科研变化。

2022年12月13日,正值楼南泉的百岁诞辰,谨以此文,回忆楼院士为科研付出的一生。

钱宁:大江大河“大情怀”

1951年钱宁就拿到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博士学位,也收到了清华大学的聘书。那时,新中国成立,百废待兴,急需人才,但美国移民局规定:理工农医科留学生不能回中国。就在钱宁突破重重阻碍,即将踏上归途前,FBI仍心有不甘地做盘查。

“他们那辈人那种‘没有国就没有家’的情怀我们无法感受,那种对祖国无怨无悔的爱,别人也难以理解。”在近日举行的“钱宁先生诞辰100周年纪念会暨钱宁学术思想研讨会”上,中国科学院院士钱宁之子钱心毅在追忆父辈放弃美国优渥生活、选择回到一穷二白的祖国搞建设时说,不只是FBI的特工难以理解,没有经历过军阀混战、日军侵略、在国外备受歧视的人都无法理解那一代人急切要用所学报效祖国的家国情怀。

追忆“好人老张”

在张树政身上似乎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她是中国生化领域的第一位女院士,一生却从未出国留过学,只有学士学位;她出身书香门第,身材娇小,性格温柔,却又敢于“打抱不平”,向学术不端“叫板”。

中科院了解她的同事朋友们曾送过她两个“绰号”:“反腐战士”和“好人老张”。

今年10月22日是张树政百岁诞辰。最近,《中国科学报》请她的关门弟子、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研究员金城回顾了和她有关的故事。

中国科学院院士周毓麟:“国家需要我,是我的荣幸”

周毓麟是著名数学家、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研究员。《中国大百科全书》这样记载他的功绩:从20世纪60年代起,核工业部第九研究院(中国工程物理研究院前身)周毓麟等集体研究和完成了大量大型科学计算课题,为原子弹的研制成功、为氢弹的原理突破和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今年2月12日,纪念周毓麟百年诞辰学术思想座谈会和特别纪念展览在北京举行,周毓麟近一个世纪的科学人生,随着一本本娟秀工整的笔记、一张张珍贵的历史照片,徐徐展开。

赵仁恺:中国核潜艇“心脏”的“守护神”

50米、100米、150米、200米……1988年,南海海域,我国一艘正在进行深水试验的核潜艇突然中断了与水面指挥艇的通信联系。狭小的控制舱内只剩一片死寂,以及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现场,唯有65岁的赵仁恺面不改色,在立即上浮和继续下潜的争议声中,坚定地选择了后者。他的底气不仅来自我国第一代核潜艇副总设计师的身份,更是因为他用十余年时间完成了500多项运行试验,对各种情况下的判断和处置了然于胸。果不其然,当核潜艇继续下潜到一定深度后,通信恢复了。

赵仁恺这一生,不是在深山,就是在深海。他是唯一一位参与了我国潜艇核动力设计、建造、安装、调试、运行、退役全阶段的科学家。然而,他的故事也像深海中的核潜艇,无声无息。

2023年2月16日是他诞辰百年之日。在当年同事、后辈们的缅怀中,他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才更多地浮出水面。

百年邹承鲁:“直言的科学家”

2023年5月17日是中国科学院院士、近代中国生物化学奠基人之一邹承鲁的百岁诞辰。

这是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科学家:他早年求学于西南联大,抗日战争期间投笔从戎,加入远征军;他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二战后重启的首届“庚子赔款”留英公费考试,在剑桥大学与李四光的独生女相识相恋;他回国后在人工合成牛胰岛素的工作中作出了突出贡献;他提出“邹氏公式”和“邹氏作图法”,相关论文在国际学术界一时洛阳纸贵;他呼吁让中国的学术成果走向世界,还身体力行发表了改革开放后中国第一篇《自然》论文……

尤其令人钦佩的是,他为了维护科学尊严,坚持与学术界的不正之风作斗争,被誉为“直言的科学家”。

吴式枢:他把“一丝不苟”刻在骨子里

中国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原校长陈佳洱至今还记得,他在吉林大学物理系上学时经历过的考试,不仅在高校考试历史上绝无仅有,更是令同学们“胆战心惊”。

那是上世纪50年代,正值物理系建系之初,所有课程考试都分为笔试和口试。笔试部分不限时,许多学生一坐就是一整天,三餐都要人送进考场;口试部分,学生抽到题签后只有半小时准备时间,必须在几位考官面前讲清楚解题思路,把公式推导过程全部写到黑板上,最后老师当场亮分。

这种独特的考试模式是著名理论物理学家、吉林大学物理系创始人之一的吴式枢发明的。吴式枢的考试严格之极,但他讲课却如行云流水,学生们对他又怕又爱。多年后,学生们仍深深记得,那位个子不高的吴先生,经常戴个礼帽、打着领带,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讲课内容深刻、条理清晰,而逻辑之缜密,真如水银泻地,无懈可击”。

周维善院士:做科研就要“痴、钻、迷”

1937年,14岁的周维善跟着父亲从浙江吴兴前往上海。

身后是香烟店里起早贪黑当学徒的蹉跎,前方是重返学堂的希望。这位绍兴后生,脸上写满了开心,哪怕一眼看到的生活依旧困苦。读书的确带给他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努力是催化剂。中学期间,他爱上了化学和实验,考试常常拿第一。日薄桑榆之年,他依然记得那位为他打开兴趣之门的化学老师,名叫恽子英。

只是年少时的他,未曾预料到,这扇门打开之后,自己竟为其“痴、钻、迷”了70年,于甾体化学、萜类化学和不对称合成研究里钻坚研微,直至2012年8月走到人生尽头。

2023年是这位中国科学院院士诞辰100周年。

对周维善一生产生深远影响的老师,不止恽子英一人。

1952年,他从上海医学院调入了军事医学科学院化学系,任研究实习员一职,并拜师于中国甾族激素药物工业奠基人黄鸣龙。之后,他又跟随恩师扎根中国科学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以下简称上海有机所)。

她甘为“人梯”,奠基中国计算机事业

如果把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比作中国计算技术事业的摇篮,那么夏培肃就是抚育中国计算技术人才于襁褓的人。

按照“先集中、后分散”原则,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筹)计划在国内培养计算技术人才的同时派人到苏联学习计算机。作为贯彻人才战略的负责人,夏培肃先后组织实施了超过700人的人才培养计划,倾注了全部心血。

从1956年到1962年,夏培肃等人牵头在计算所举办了四届为期一到两年的训练班,700余人先后在这里获得了“具有当时大学本科毕业水平”的计算技术专业知识。他们后来分布在全国各地,成为发展我国计算机事业极其重要的力量。

是以,计算所成为名副其实的计算技术人才培养的摇篮。

梁晓天:只认科学理  不为世俗扰

1954年10月,一艘海轮从美国的港口驶出,目的地是中国香港九龙。船上搭载着3位中国留学生,以及他们还乡报国的愿望。其中一位,名叫梁晓天。

为了这一刻,他放弃了美国哈佛大学化学系研究员一职,起草了《致美国总统公开信》,表达回国诉求,引发社会和媒体的关注。

最终,中国政府据理力争,与美方达成协议:中方释放5名在朝鲜战争中俘虏的美国飞行员,美方则为一批中国留学生发放离境许可证,不再扣留。

被列入首批归国名单的梁晓天,日后成为中国有机化学和药物化学发展历程中一个绕不开的名字。他率先用核磁共振谱测定天然产物和中药成分的结构,是我国将波谱技术,尤其是核磁共振谱等引进和应用于天然产物和中药成分化学结构测定的先驱者。

2009年9月29日,这位中国科学院院士与世长辞,今年恰其百年诞辰。

李林:爱笑爱美爱科研

在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M楼的院士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位满头银丝、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女科学家开怀大笑,让观者如沐春风。

她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以下简称物理所)研究员李林。很多时候,她为人熟知的身份是地质学家李四光院士的女儿、生物物理学家邹承鲁院士的夫人。连她自己有时也会“嘟囔”两句:“怎么也不如我们家那两个男人有名。”

但她用一生的追求证明了自己——是为国三转方向的女科学家,是青年学子尊敬的“慈母”,更是爱美、爱笑的姑娘。

李林1923年出生,2002年在北京逝世,今年是李林的百岁诞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