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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出没，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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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关注人与大型食肉动物如何互利共存 |
美洲狮、土狼和熊已经进入闹市和你的后院，科学正在帮助人们解决如何与大型食肉动物共存的问题。
美国黑熊 图片来源：RJ SANGOSTI/THE DENVER POST/GETTY IMAGES
2011年6月，一头美洲狮徘徊在美国康涅狄格州米尔福德市居民的后院，并凝望着屋内。这是100多年来出现在该州的第一头美洲狮。同一年，一匹灰狼穿越俄勒冈州来到加利福尼亚州，这是80多年里到达加州的第一匹狼。现在，黑熊缓慢笨重地走过俄亥俄州和密苏里州的住宅区，令人胆战心惊。
曾经只生活在草原州的土狼，现在则生活在从巴拿马到阿拉斯加州的广阔范围内，其中也包括人口繁多的芝加哥闹市区。在北美，尚未被土狼入侵的大块土地只有长岛。“它们进驻那里只是时间问题。”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生物学家Mark Weckel说。
从之前在本土48个州被猎杀到濒临绝灭，如今美国最大的食肉动物正经历着大复苏，它们的回归激发了一系列情绪：从惊讶和开心，到要求严格控制这些动物。欧洲也曾有相似的经历和相似的反应。最近，荷兰人也惊讶地发现，一头狼从东欧来到这里——这是1897年以来的第一次，同时，法国牧羊人也抱怨狼群吃掉了自己的羊，危及了他们的生活。
回归的大型捕食动物
俄亥俄州立大学野生生物学家Stanley Gehrt表示，生态学家同意，动物有利于生态系统，并且许多市民，尤其是生活在美国西部城市的人们，似乎对它们的回归很欢迎。这也使得科学家、环保主义者和野生生物管理者正努力找出如何最好地管理这些生活在隔壁、有能力杀死人类的动物。
“如果你对大型食肉动物有兴趣，这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时刻。”Gehrt说，“我们看到了这些大型捕食动物的回归和被接纳，3年前，没有人预测这可能发生。”
若干因素激励了大型捕食动物的扩张。首先，环境变得更绿：2012年美国林业局报告显示，当人口跃至130%时，北部20个州的林地面积扩大了28%。城市林木植被数量增加，还出现了数量繁多的白尾鹿和白尾灰兔。“也许土狼生活在我们周围，并不是我们讨论使城市变绿的问题时所期待的，但这是结果，是一个积极的事情。如果它们能繁荣发展，那意味着我们获得了成功。”Weckel说。
大型捕食动物带来了生态效益：土狼能帮助控制加拿大雁；黑熊能传播草种；美洲狮和狼吃鹿。
此外，美国地质调查局野生生物学家David Mattson指出，北美洲幸存的大部分大型捕食动物有可能与人和平共处。“它们是最后的大型更新世食肉动物，它们之所以能幸存下来，是因为它们最害羞、最不具攻击性，它们之中的大部分都试图避开我们。”他说。
在近日举行的一次会议上，野生生物学家Heather Johnson讲述了自己对于科罗拉多州杜兰戈（这里黑熊出没）学龄儿童的调查。“如果你问他们，谁在野外看到过熊，会有1~2个孩子举手。但是如果问，你们在后院见过熊吗，所有人都举起了手。”
不过，尽管熊遭遇人类的机会增多，但是两者之间的互动少有暴力。自1900年起，在美国本土的48个州里，黑熊只杀死过14个人。如果有人愚蠢地要喂熊，它偶尔可能会抓伤人，它们也有可能闯入居民家门。“人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危及自身和熊。”Johnson说。但是，一旦事故发生，这只动物可能会被打上“麻烦熊”的标示，人们会要求管理者抓住或杀死它。
致命武器
当一头熊——或一匹狼、一头美洲狮——变成令人讨厌的东西时，政府就需要拿起枪。那是“最容易做的事情”，Johnson说，“但没有证据显示，这在很大程度上有效果”。越来越多的野生生物研究人员表示，射杀这些动物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那仅仅为其他动物打开了领土。“这不是简单的数字游戏。”华盛顿州立大学野生生物生态学家Robert Wielgus说。
在过去的30年中，Wielgus及其同事研究了当美洲狮和灰熊被大规模猎杀后会发生什么。1996年，华盛顿州通过了一项法令，限制使用狗来捕猎美洲狮——这是找到这种狡猾动物的最好方法。而一些养殖业业主害怕美洲狮数量的上涨会导致更多股票的损失。作为回应，州政府延长了捕猎季的时间、增加了一个猎人可以捕捉的狮子数量，以及降低了捕猎牌照的价钱。2007年，共售出超过66000个牌照（1996年只有1000个）。
Wielgus表示，州野生生物官员犯了常见的模型错误。管理者没有考虑在如此高的死亡率下，美洲狮的社会将发生什么。Wielgus解释道：“一个稳定的美洲狮社会要有地位较高的、成年的雄性狮子”，它负责巡视领土和保护幼狮及母狮。
当研究人员着眼于研究塞尔扣克山脉的美洲狮种群时，他们发现，大多数较老的成年雄狮被青年雄狮所取代。这一地区居民对美洲狮的抱怨日益增多。Wielgus研究小组发现，由于来自这些存在杀死后代行为的年轻雄狮的威胁，一些母狮也将自己的幼崽转移到更高海拔的地区。
“这些母狮来到它们通常从未到过的地方，在这里它们吃自己不常吃的食物，其中包括濒临灭绝的高山驯鹿。”Wielgus说。年轻的雄性也会攻击家畜。“它们也没有学会避开人类，因此陷入了困境。”
狼来了
没有一种大型食肉动物面临比狼更多的死亡威胁了，这种动物从未受到过保护。若干州仍奖励猎杀狼，并且2012年，美国农业部（USDA）杀死了将近8万头狼。但Gehrt表示，无论如何，它们再次繁盛起来。
在某种程度上，这多亏了人类：20世纪初，人们消灭了土狼的顶级竞争对手和杀手——灰狼。随着灰狼的绝迹，土狼开始在美国全国范围内扩张，并且它们仍在四处移动。上世纪90年代，它们来到芝加哥郊区，很可能是沿着铁路轨道而来。到2000年，它们来到了市区，并在接下来的10年里，数量猛增了3000%，达到2000匹，Gehrt仍然在试着分析原因。“这座城市里任何小规模的自然区域都有土狼。”他说。
在过去的13年中，Gehrt出版了大量研究，分析土狼的数量、猎物和种群结构。他发现芝加哥的土狼与郊外的狼吃同样的食物：田鼠、兔子和小鹿。为了避开人类，城市中的土狼切换成夜间生活方式，在黎明或黄昏时刻捕猎。但它们无疑在城市中安了家。
土狼泰然自若地走过行车道，漫步在道路中央，躲进地铁，在暗沟和地下通道中寻找庇护所。不仅局限于芝加哥，土狼一直向东行进，近乎进入了美国各大城市，包括密尔沃基、亚特兰大和达拉斯。它们最终将会与在纽约城的“兄弟们”碰面。当然土狼也会带来一些生态效益：它们吃加拿大雁的蛋，也备受郊区园艺大师的推崇，因为土狼会吃掉小鹿。
Gehrt表示，人们还需要适应自己的新邻居。土狼可能会咬人，杀死宠物猫和狗。不过科罗拉多州博尔德城市野生动物保护协调员Valerie Matheson表示，2个世纪的捕猎结果显示，人们知道如何应对它们十分重要。“人们需要知道土狼已经构成了一种威胁，并且他们还需要了解当自己遇到一匹狼时，应该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她说。（张章）
《中国科学报》 (2013-09-25 第3版 国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