鲱鱼作为一种富含油脂和营养的鱼类，深受食客的喜爱。而5月7日发表于《自然》的最新研究显示，在过多年长鲱鱼被捕捞后，年轻鲱鱼正在“迷路”，无法找到传统产卵地，导致这种美味变得不易获得。

一个多世纪以来，全球最大的鲱鱼种群每年都会迁徙到挪威南部海域产卵，渔船在此等候丰收。但到了2021年，仅有少量鲱鱼抵达，渔民空网而归。他们不得不航行数百公里更远的距离，以捕获相同数量的鲱鱼。“这相当戏剧化，我们需要找到答案。”挪威海洋研究所渔业生物学家Aril Slotte说。对此，他与同事联合开展了这项研究。

在过多年长鲱鱼被捕捞后，年轻鲱鱼无法找到传统产卵地。图片来源：PICTURE PARTNERS/SCIENCE SOURCE

在遥远的地球北端，成年的鲱鱼每年冬天在挪威最北部的峡湾度过，然后向南游至多1300公里到默勒地区繁殖。沿岸渔船在此装满渔获，直至鱼群进入挪威海，多国大型渔船继续捕捞，而剩余鲱鱼则返回北端。

由于鲱鱼年价值数亿美元，经济价值极高，挪威等国数十年来密切监测其数量、分布和捕捞情况。研究人员分析这些数据发现，2020年后，大部分鲱鱼不再于默勒附近产卵，而是在南下途中停留在距默勒800公里的挪威罗弗敦群岛附近。抵达默勒的多为年长鲱鱼，而年轻鲱鱼则在罗弗敦附近的新地点产卵。

20多年前曾有渔业学家提出，不同世代相对丰度的变化会影响迁徙模式，因为年轻、较小且缺乏经验的鱼倾向于跟随年长、较大的鱼长途旅行。如果周围的老鱼较少，那么一些或大多数缺少领导的年轻鱼可能会去别的地方。但该想法此前从未在野外得到明确验证。

Slotte认为，这正是现实中发生的情况，而人类难辞其咎。渔船偏爱捕捞体型更大、价值更高年长鲱鱼，并且年它们更易迁徙至国际水域，面临更多拖网捕捞。此外，还存在度捕捞的问题，2017 至 2022 年间，各国捕捞量超出了建议的 40%。

但Polte并不完全认同产卵地转移完全源于世代知识的丧失。他指出，气候变化或环境波动可能发挥了作用，而此次转移发生时海面温度较高，鲱鱼或许选择在更凉爽的水域产卵。对此，Slotte反驳称，过去即使温度变化，鲱鱼仍定期在默勒附近产卵。

这种干扰可能在其他具有社会性和迁徙习性的鱼类种群中重演。“我们视之为警示。” Slotte认为，减少危害的一种方法是让渔业管理者限制老鱼捕捞，维持种群年龄结构的平衡。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Slotte预计，在挪威海域实施此类监管变革还需多年规划、研究和谈判。

与此同时，生态系统可能发生更多变化。虎鲸等捕食者可能追踪鲱鱼至新产卵地，依赖鲱鱼幼鱼随洋流北上的濒危海鸟种群可能面临食物短缺。尽管谜团已解，其影响仍将持续扩散。

相关论文信息：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5-089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