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张晴丹

最近，哈佛大学又陷入一场风波之中。

因受性骚扰和报复的指控，哈佛大学著名人类学教授John L. Comaroff被校方要求无薪行政休假。但还不到一年时间，他就将在今年秋天重返课堂，教一门选修课。这一消息再次引发了公众的愤怒与不满。

实际上，哈佛大学的这场纷争已经持续了5年之久。今年年初，3名女研究生还将哈佛大学告上法庭，指控学校多年来都无视Comaroff性骚扰学生一事。

令人震惊的是，最新诉讼文件显示，对Comaroff性骚扰的指控，甚至可以追溯到他在美国芝加哥大学任教的上世纪70年代。然而，至今仍未有结果。

6月28日在哈佛大学校园内拍到张贴反对John Comaroff重返课堂的传单。图片来源：Jessica Van Meir

“学校之前进行的惩罚就是笑话”

Comaroff将重新任教的消息，让许多人为之愤怒。

6月18日，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博士Jessica Van Meir在社交平台上发文批评这一做法，获得了数千人转发，两万多人点赞。

她还在社交平台上表示，“我们对性骚扰行为零容忍”，并对先前学校做出的惩罚非常不满，称“这并不是真正的惩罚，太轻微了！一名对这多么学生进行性骚扰的教授，应该被解雇才对。”

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呢？在两次调查发现Comaroff违反了大学的性骚扰和职业不端行为政策后，哈佛大学文理学院院长Claudine Gay于今年1月份要求Comaroff无薪行政休假，并禁止他在下一学年教授必修课。

但是，并未提及选修课。

要知道，在Comaroff的课程里，有一门关于“法律人类学：古典、当代、比较和批判视角”的课程是文理学院的选修课，面向哈佛大学法学院的学生开放。这门课程没有班级人数限制。

“该课程过去的确曾提供给法学院的学生。”法学院副院长Lisa A. Burns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与往年一样，这门选修课依然在列，因此法学院学生现在仍然可以选修这门课。”

哈佛大学法学院学生Hannah L. Finnie表示，许多法学院同学并不知道对Comaroff的制裁，她认为学校在列出Comaroff的课程之前，应当将这些事情告知学生。

人类学系当代阿拉伯研究教授Steven C. Caton表示，尽管Comaroff教授选修课并没有违反制裁条款，但提供该课程显然是“不明智的”。

Caton是今年2月要求Comaroff辞职的15位人类学教授之一。

然而，虽然反对声音此起彼伏，但文理学院发言人Rachael Dane在一份声明中写道，“所有教师都有教学义务，系主任无权决定教师是否可以在行政休假后重返教师岗位，包括教学。”

Van Meir则认为，之前学校只禁止Comaroff教必修课的制裁“完全是一个惩罚的玩笑”，这位受到指控的教授仍然可以教选修课，而且还能接触到学生。

John L. Comaroff 图片来源：哈佛大学官网

“我们参与指控的这些同学，牺牲了很多，职业生涯也遭受了无法估量的损害。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哈佛大学保护其他学生免受我们所经历的痛苦，并让Comaroff教授承担责任。”指控Comaroff的当事人之一、哈佛大学人类学系博士Margaret G. Czerwienski表示。

她指出，“仅仅经历了几个月的制裁，学校就决定让Comaroff重回课堂的做法，反映出对我们所付出的成本和代价的漠不关心。”

新提交的诉讼文件长达89页

今年2月，哈佛大学3名女研究生Margaret G. Czerwienski、Amulya Mandava和Lilia M. Kilburn向波士顿联邦法院提起诉讼，诉讼文件长达65页，指控学校无视Comaroff多年来对学生的性骚扰，并且对她们遭受Comaroff的报复无动于衷。

最近，3名原告再次提交了一份长达89页的修改后的投诉书，详细说明了3项新的性骚扰指控以及Comaroff与学生发生性接触的4项指控。

这些指控甚至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70年代，令人咋舌。其中包括他在芝加哥大学任教30年期间做出不受欢迎的触摸、亲吻和性言论，据了解，他在那里还与学生发生了多次性关系。

该诉讼称，Comaroff与芝加哥大学的一名学生有过性接触，当时该学生准备在2011年左右就该事提起投诉，“这促使Comaroff离开了芝加哥大学，实际上是把他赶出了学校。”

根据诉讼内容，在1991年西北大学的一次会议上，Comaroff涉嫌性骚扰一名一年级女研究生，“从她的耻骨区域抚摸她的大腿内侧”。

诉讼文件中Comaroff对学生进行性骚扰的描述。 图片来源：Margaret G. Czerwienski

在2001年至2005年期间，Comaroff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两次亲吻了一名在芝加哥大学工作的女研究生——其中一次是在公众面前。

在1978年至1982年期间，Comaroff亲吻了一名女大学生的嘴唇，并“随后开始了持续数年的性接触”。有一次，他雇用这名学生作为住家保姆。

在1978年至1991年期间，Comaroff还与芝加哥大学人类学系的两名研究生发生了性关系，其中一名是在办公室发生性关系。档案显示，在那段时间里，有人看到他多次访问该校的一个学生宿舍。

修改后的投诉还提供了有关Comaroff涉嫌对举报的学生进行报复的进一步细节。

对于这一切不当行为的指控，Comaroff仍旧予以否认。他的律师在一份声明中写道，修改后的所有诉讼内容都是“完全不存在”的。

该诉讼还指出，哈佛大学从未对学生们的指控进行过正式调查，并且拒绝在原告的调查中考虑“她被虐待的实质性证据”。

不过，哈佛大学在诉讼中否认了有关其调查过程的说法。在一份要求法官驳回此案的文件中，哈佛大学声称，学校在处理性骚扰投诉方面有“健全的政策和程序”。

“哈佛大学多次采取了适当的行动，最终进行了4次彻底调查，向原告提供了临时措施，并对Comaroff实施了制裁。”备忘录称。

上述制裁指的是2020年8月让Comaroff带薪行政休假，到今年1月又让他无薪行政休假。

哈佛大学发言人Rachael Dane拒绝对此事发表评论。

“我们不认为这些过程存在，而且这些过程根本不起作用。学校知道Comaroff教授多年来一直在滥用职权，但却躲在这些过程背后，把责任推到学生个人身上，并说‘你必须冒着学术生涯的风险才能在这里伸张正义’。”原告律师之一Guentert表示。

参考链接：

https://www.thecrimson.com/article/2022/6/24/comaroff-returns-aaas-course/

https://www.thecrimson.com/article/2022/6/29/comaroff-amended-compla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