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得了皮疹，他可能会去看医生，然后买一些药膏涂抹。那海豚该怎么办呢？

印度—太平洋宽吻海豚也面临皮肤问题，但它们是通过排队摩擦珊瑚获取药物的。研究人员发现，海豚选择的珊瑚具有药用价值，能够用来治疗皮肤疾病。5月19日，相关论文发表于《交叉科学》。

13年前，瑞士苏黎世大学野生生物学家、论文合著者Angela Ziltener，第一次观察到海豚在埃及北红海水域与珊瑚进行摩擦。研究人员注意到海豚会选择特定的珊瑚去摩擦，他们想知道为什么。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珊瑚摩擦行为，很明显，海豚确切地知道它们想用哪种珊瑚。”Ziltener说，“我想，‘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目前，大多数海豚研究都是在水面上进行的，但Ziltener是一名潜水员，她能够近距离研究海豚。她花了一些时间来赢得海豚群的信任，她之所以能够做到，部分原因是这些海豚不会被潜水器释放的大气泡吓倒，而且习惯潜水员的存在。她说：“有些海豚，比如埃及南红海的长吻原海豚，会更害怕气泡。”

一旦海豚群允许Ziltener定期拜访，研究人员就能够识别和取样海豚摩擦的珊瑚。Ziltener团队发现，通过反复与珊瑚摩擦，宽吻海豚搅动了组成珊瑚群落的微小珊瑚虫，这些无脊椎动物会释放黏液。为了解黏液的特性，研究小组收集了珊瑚样本。

论文第一作者、德国吉森大学分析化学家和食品科学家Gertrud Morlock和团队，使用表面分析和高分辨率质谱测定等方法分析了柳珊瑚、皮革珊瑚，以及海绵，结果发现了17种具有抗菌、抗氧化、激素和毒性活性的活性代谢物。

这些生物活性化合物的发现让研究小组相信，珊瑚和珊瑚虫黏液可以调节海豚皮肤的微生物群，治疗感染。“反复摩擦使活跃的代谢物接触到海豚的皮肤。”Morlock说，“这些代谢物可以帮助它们实现皮肤内稳态，并有助于预防或辅助治疗微生物感染。”

实际上，这些珊瑚礁是当地海豚种群的重要栖息地，它们在那里休息和玩耍。“许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些珊瑚礁是海豚的卧室，也是游乐场。”Ziltener说。在休憩的间隙，海豚经常醒来进行摩擦珊瑚的行为。她说：“这几乎就像它们在睡觉前或起床时洗漱。”

此外，自2009年开始在埃及研究海豚以来，Ziltener注意到一个令人不安的趋势。“旅游业从海豚身上赚了很多钱。人们梦想着和海豚一起游泳，但如果他们不遵循指导方针，并以一种不负责任的方式接近海豚，就会打扰海豚。”这让Ziltener十分担心。于是，她成立了一个名为“海豚观察联盟”的组织，致力于指导导游、游客和公众如何进行对海豚安全的体验，并游说让珊瑚礁成为保护区。

Ziltener团队认为，只要珊瑚礁对海豚来说仍然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就可以继续研究摩擦珊瑚行为，并确定哪些珊瑚和珊瑚虫被用于哪个身体特定部位。

作者供图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16/j.isci.2022.104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