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9年的一场比赛中，两名大学生橄榄球运动员头部相撞。图片来源：Donald Page

本报讯 一项在同类中最大规模的研究发现，绝大多数美国已故前橄榄球运动员的大脑都存在损伤。这些捐献大脑供研究使用的运动员在生前便已表现出脑部受伤症状。这表明橄榄球运动对球员的大脑伤害比以前认为的要普遍。科学家在7月25日出版的《美国医学会杂志》上发布了这一研究成果。

在202名参与大脑检查的前橄榄球运动员中，87%的人显示了慢性创伤性脑病（CTE）的诊断标志，这是一种与重复性头部创伤相关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在美国国家橄榄球联盟（NFL）前球员的样本中，这一数字跃升至99%。这一发现可能会加大对各级橄榄球负责人的压力——他们需要保护自己的球员。尽管如此，作者和其他专家还是提醒人们不要过度解读这项研究结果，因为参与研究的这些大脑都来自于有症状的前橄榄球运动员，而不是那些没有精神问题的人。

并未从事该项研究的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神经学家Gil Rabinovici说：“我认为，通过身体接触运动或其他机制来否认CTE和重复性创伤性脑损伤之间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在这项研究中，由波士顿大学神经病理学家Ann McKee领导的研究人员，使用了由VA波士顿医疗保健系统、波士顿大学和脑震荡遗赠基金会维护的一个脑库中的大脑。这些大脑是由前橄榄球运动员的家庭捐赠的。

CTE是一种神经退行性疾病，通常与头部反复受伤相关。研究人员认为，这种疾病会导致大脑中一种称为tau的蛋白质累积，从而引起大脑细胞死亡，其临床症状包括健忘、判断障碍、混乱、抑郁以及最终可能痴呆等。

研究人员报告说，他们一共检查了202名已故橄榄球运动员捐赠的大脑，结果发现其中多达177人患有CTE。其中，111名前NFL运动员中110人患病，8名加拿大橄榄球联盟运动员中7人患病，14名半职业橄榄球运动员中9人患病，此外还有一些在学生时代从事橄榄球运动的人也不同程度患病。

研究人员同时还对死者家属进行了广泛、标准化的电话采访。其中采访者并不知道任何一个捐赠者大脑中的任何细微的发现；而那些对大脑进行检查的病理学家则不知道任何捐赠者的疾病的症状和进展。

这次调查中所涉及的已故美国橄榄球运动员患CTE的比例高达99%，这一数据令研究人员震惊。不过，他们介绍说，研究本身也有一些不足，包括研究所用的脑部样本都由运动员家人捐赠，这些运动员去世之前可能已经显示出脑部受伤症状，所以才捐赠出来做研究，这就使得样本无法代表所有橄榄球运动员。

McKee和她的合作者强调，这项研究中的CTE比率不能用来估计所有橄榄球运动员的CTE流行程度。更重要的是，他们补充道，这些样本主要是针对在学院或专业打橄榄球的运动员，他们的头部比那些只在少年或高中阶段打橄榄球的人接受的撞击要多得多——这些年轻球员在202个样本中仅占有16个。

NFL发表声明说，这项研究将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慢性创伤性脑病，并承诺将与相关领域专家一道改善现役与退役运动员的健康，但也强调对慢性创伤性脑病等头部创伤的原因、流行率等仍存在许多尚未解答的疑问。

目前这项研究的部分资金来自NFL，它在2012年向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捐赠了3000万美元。该联盟在一份声明中说:“在这篇更新的论文中汇编的案例研究对于进一步推进与头部创伤相关的科学和进展非常重要。医学和科学界将从这篇论文中受益。”（NFL之所以称这篇论文是“更新的”，缘于在2013年的《大脑》杂志中，有36个案例首次被描述。)

CTE领域的科学家说，现在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包括前瞻性研究，以确定橄榄球运动员和更广泛人群中CTE的发病率和患病率。这反过来依赖于大脑成像测试或生物标记物的发展，这些生物标志物可以通过血液或其他体液加以测量，从而让人们能够诊断出患有这种疾病的人。Rabinovici说，关于tau的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正显示出一些希望，“但还没有准备好迎接黄金时代的到来”。（赵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