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南部古老橄榄树林正被细菌摧毁。图片来源：Antonio Sorrentino

一种“邪恶”病原体正在摧毁意大利南部普利亚区久负盛名的橄榄树林。该病毒还在向该国北部蔓延，并威胁了欧洲其他地区。但意大利政府去年未能追踪到该感染的蔓延，并且也未遵循欧盟制订的防控计划。

该地区的科学家对这些指控并不惊讶：自从他们首次怀疑该疾病是由叶缘焦枯病菌引发之后，在过去4年里，他们试图阻止感染的努力反复受阻。

“现状十分严峻。” 普利亚区巴里大学植物病理学家Giovanni Martelli说，“在需要快速反应时，政府通常行动缓慢。”

叶缘焦枯病菌在美洲分布广泛，并且自1981年起出现在欧洲检疫名单上。它通过在维管组织内繁殖并因此逐渐堵塞树木的水分运送系统以杀死植物。很多种类的吸汁昆虫能从看上去健康的植物，或上百种受到轻微影响的宿主那里传播这种细菌，从而使其很难控制。在2013年出现于普利亚区之前，欧洲从未出现过这种细菌。

2013年夏天，意大利国家研究委员会可持续植物保护研究所植物病毒学家Donato Boscia，最早在其岳父的橄榄园中观察到一些异乎寻常的症状。干枯的叶子黏在树干上好几个月，而不是掉下来。很快，Boscia和同事就确认根源是叶缘焦枯病菌，并且在莱切省生长在受感染果园附近的巴旦杏树和夹竹桃上发现了这种细菌。

这种病毒可能来自于美洲，研究人员发现它正引起普利亚区发生橄榄快速下降综合征（OQDS），但有人表示反对。2015年，一位当地公检人员怀疑是研究人员引发了病毒感染，甚至展开犯罪调查。

近日，欧盟委员会公布了一份冗长的意大利政府“不作为”清单。报告指出，针对叶缘焦枯病菌感染的系统性监控开始得太晚，并且“过度延迟”采取砍伐策略。报告还指出，该国国家和地区政府仅支付了500万欧元到遏制措施中。

此外，《自然》杂志获得的数据也进一步为该国响应缓慢提供了证据。在2016年大多数时间，意大利实验室并未研究叶缘焦枯病菌，这表明监督工作几乎停滞。但意大利官方未接受相关采访。

欧盟委员会担心，倘若叶缘焦枯病菌未被遏制，将威胁整个欧洲的橄榄行业。而且，欧盟协调的新监测项目现在已经确定了另外几个欧盟国家存在其他木杆菌属亚种。

5月，西班牙政府甚至报告，该国马略卡岛的一个葡萄园出现了定期横扫美国加州葡萄园的病毒。虽然疫情很容易被控制了，但科学家担心还有未发现的细菌亚种在农田里蔓延。

而在意大利，小镇奥利亚见证了人们在橄榄树去与留上的纷争。2年前，环境保护者将自己绑在古老橄榄树上，阻止对其进行砍伐。结果，他们获得了代价惨重的“胜利”：该地区的橄榄树现在全部死亡，叶缘焦枯病菌大流行。

奥利亚冲突始于意大利在2015年年初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并指派宪兵开始采取激进的遏制措施，包括砍掉感染树旁健康的树。按照欧盟条例，相关人员绘制了感染区域图，并画出了20公里的缓冲区，官方需要对这里进行特殊监测。

但普利亚区公诉人质疑摧毁橄榄树的做法，而且其并未采取相关禁令，直到2016年7月欧盟委员会威胁将把意大利告上欧盟法庭。

此外，阻止叶缘焦枯病菌传染的工作还遇到了其他障碍。2016年年初，普利亚区区长Michele Emiliano宣布了一项新计划，但其详细信息并未对外公布。4月，相关部门宣布了一个新的遏制区域图。

欧盟委员会还计划划拨1000万欧元经费支持叶缘焦枯病菌跨国研究。但普利亚区并未宣布支持当地研究。虽然去年9月该区政府曾宣布启动一系列共耗资250万欧元的项目，但迄今为止，相关科学家没有收到任何钱。

一些抗议者仍然不相信叶缘焦枯病菌引发了OQDS。5月中旬，一些环保人士向检察官办公室提出了新诉讼，认为这些研究项目不公正，忽视了其他可能的感染源头，例如真菌。

同时，法国、德国、瑞士和西班牙都发现了叶缘焦枯病菌的亚种，而且旅游业提高了细菌传播风险。

研究人员还表示，如此多的亚种表明，叶缘焦枯病菌已被多次引入欧洲。此外，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叶缘焦枯病菌研究专家Rodrigo Almeida提到，有线索显示，它们的基因能“相对容易地”在不同亚种间流动。

不过，也有好消息。普利亚区科学家已经鉴别出两种橄榄树对该疾病相对更有抗性。欧盟委员会建议，可以在疫区栽培这些树种，以取代枯萎的橄榄树。（张章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