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9利用RNA向导剪切DNA。 图片来源:Molekull/SPL
遗传学家George Church开创了测序并改变基因组的方法。他被称为合成生物学的创始人,并且在复活灭绝猛犸象的努力中可能是全球的顶级权威。
如今,一场针对谁拥有一项革命性基因编辑技术专利权的战争,可能部分取决于Church的科学技能是否被视为“普通”。
这是美国专利和商标局(USPTO)在由CRISPR-Cas9基因编辑引发的战争中必须考虑的晦涩难解并且通常很怪异的一类问题。不过,这起可能会拖延数年的诉讼实现了从科学细节到不当行为指控的丑陋转变。“这场纷争似乎出现了很多对坏人和不守信用行为的指控。”纽约法学院法律学者Jacob Sherkow表示,“这是一场咄咄逼人的斗争。”
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场深仇大恨不足为怪。“当关系到很多钱时,人们便会为了钱起纷争。”加州大学哈斯汀法学院法律学者Robin Feldman表示,“在就‘打开王国的钥匙’引发的战争中,任何事情都至关重要。”
在自然界中,细菌和古生菌利用CRISPR-Cas9抵抗病毒。不过,2012年,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分子生物学家Jennifer Doudna和当时在瑞典于默奥大学工作的微生物学家Emmanuelle Charpentier领导的团队报告称,他们对CRISPR-Cas9进行了重编程,从而在他们选择的地方剪掉了被分离出来的DNA。随后,在2013年年初,包括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布罗德研究所合成生物学家Feng Zhang领导的若干团队报告称,CRISPR-Cas9还在诸如人类细胞等活的真核细胞中发挥作用。
由于CRISPR-Cas9简单、通用,它受到全世界实验室的欢迎,并被用于重写基因组和细胞。CRISPR-Cas9在医学、农业和科研上的潜在应用是巨大的。靠近瑞士洛桑的咨询公司IPStudies提供的数据显示,全球共有800多个CRISPR的同族专利。平均而言,每天都会增加一个新的专利。
然而,大多数目光都聚焦在以伯克利和布罗德研究所为中心的团队上。它们的“基础性”专利覆盖了诸多的CRISPR-Cas9应用。尽管伯克利团队最早发起了专利申请,但布罗德团队选择了加快的审查程序,因此抢先一步获得了专利授权。随后,伯克利团队要求USPTO宣布专利抵触,并且启动确定谁最先提出这项发明的复杂程序。
自今年1月起,双方一直在向USPTO专利法官证明自己的专利申请的有效性。布罗德团队宣称,伯克利团队最初的专利申请描述了在诸如细菌等原核生物中利用CRISPR-Cas9,但并未充分描述该技术在诸如小鼠、人类细胞等真核生物中的使用流程。这一区别非常重要:CRISPR最有利可图的应用可能是在医学领域,而一些生物技术公司已经从伯克利团队或者布罗德团队那里申请了专利授权。
伯克利团队则表示,CRISPR-Cas9在真核细胞中的应用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并且“该领域拥有普通技能的人”,比如具备相关专业知识的博士后,均能完成这一飞跃。该团队还指出了一些短时间内取得成功的团队,比如由Doudna、Zhang、Church以及韩国首尔基础科学研究所基因组工程师Jin-Soo Kim各自领导的团队便将CRISPR成功用于人类细胞。布罗德团队反击称,这些科学家都是其所在领域的领军者,很难被视为“普通技术人员”。
令人大跌眼镜的指控同科学上的争论交织在一起。伯克利团队提交了一封来自Shuailiang Lin(2011~2012年间在Zhang的实验室做访问学生)的邮件。Lin表示,该实验室从Doudna和Charpentier的论文中获得了启发,而不是独立发明了CRISPR-Cas9系统。布罗德团队则反击称,Lin在向Doudna谋求一份职位时作出了这一断言。
伯克利团队要求传唤Lin(自此以后受雇于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但USPTO法院在9月14日拒绝了这一请求。当双方在9月底提交针对此前举动的回复时,布罗德团队表示,将给出一份更加复杂的回应。
与此同时,布罗德团队请求USPTO法官忽视来自伯克利团队的两位证人的证词。收集他们口供的律师事务所此前曾为布罗德团队效力,因此可能知道一些机密信息。不过,USPTO并未同意这一请求。
Sherkow表示,最咄咄逼人和冒险的举动之一是伯克利团队决定传唤Church。该团队提交了Church就Doudna和Charpentier在2012年发表的论文表示祝贺的邮件。Church还承认,该论文启发了他的团队在真核细胞中尝试CRISPR-Cas9系统。不过,USPTO拒绝了这一传唤。(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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