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上午,“雪龙”号科学考察船从上海极地考察国内基地码头起航,前往北极执行科学考察任务。本报记者陆琦 黄辛摄影报道
■本报记者 陆琦
经过紧张的维修保养,从南极回来3个月的“雪龙”号又出发了——载着128名科考队员前往北极。
这是自1999年我国组织实施首次北极科学考察以来,第7个航次的北冰洋区域多学科综合考察。
“虽然我国对北极科学考察的力度在不断加大,但仍是后来者。”中国极地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第7次北极科学考察首席科学家李院生希望,在“十三五”期间,随着我国第二艘破冰船加入极地科学考察的队伍,能让北极科考向一年一次的方向推进。
饱满的78天
“跟南极考察不太一样,北极考察在船上的任务非常饱满。”曾多次参加南极科考的李院生向《中国科学报》记者感叹。
以第七次北极考察为例,设置了多个多学科综合观测站位、几个冰区设短期冰站和1个长期冰站观测;在加拿大海盆进行地球物理考察;船只走航期间进行海洋、气象、海冰和大气成分观测,同时投放抛弃式Argos漂流浮标、施放GPS探空气球等。
“按照任务设置,在78天的考察时间里,将有2/3的航时开展科学观测工作,站点密集的地方可能需要连续四五天作业。”李院生说。
冰站观测是北极考察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国家海洋局极地考察办公室副主任、中国第7次北极科学考察领队夏立民告诉记者,据目前的海冰冰情预测,今年北冰洋海冰比往年略少,这有利于北极科考的大洋作业,但也对海冰冰站的作业带来了一定困难。
“放置设备、打孔、取冰芯,为了按计划完成任务,我们的作业将是按照小时计算的。”李院生直言,时间是最大的挑战,“‘雪龙’号肩负我国南、北极科学考察的重任,在此次考察中,走航多了,冰站作业就会受影响;用在北极考察的时间长了,今年南极考察又会受影响”。
“雪龙”号计划9月底返回上海,紧接着10月底又要出发去南极了。只有一个月的休整时间。
“所以最好再有一条船,这样北冰洋的调查就能更从容一些。”令李院生欣慰的是,新的破冰船建造已经启动,预计未来3年内能投入使用。
加强定点长期观测
我国广袤的领土都位于北半球,受北极地区气候与环境变化的影响直接、快速而深远。有科学家将北冰洋比喻成一只大碗,如果北极变冷,就像把冷空气都装在了碗里,我国气候就会变暖。
“相对南极,北极对我国的影响更明显。”李院生说,“但由于北极有领土、领海的所属关系,建立国家级的科学考察站有一定难度,以致极地海域缺少长期定点连续观测数据。”
因此,通过先进的观测手段,如遥感方法、布放观测浮标等获取长期系统连续的观测资料,成为我国船基北冰洋考察的重要补充。
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第7次北极科学考察首席科学家助理刘娜介绍,锚碇浮标系统由浮体系统和锚碇系统组成。浮体上部装有温度、气压、风速等气象观测设备,下部装有海面表层温度、盐度探测仪记录器,观测到的相关海气数据可按设定时间通过铱星传回国内。为保障浮标正常工作,获得较长时期的固定点位观测数据,浮标上除了配有蓄电池外,还备有太阳能和风能发电设备。
“由于极区环境恶劣,风大、海况差,特别是冰情的影响,在极区锚碇浮标成功获取数据的难度较中低纬度困难得多,国际上布放的量也很少。”刘娜说。
2014年,中国第六次北极科学考察队首次在北太平洋海域成功布放锚碇观测浮标。刘娜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此次北极考察也有布放观测浮标的计划,希望能够顺利进行。
国际合作是必经路径
法国气候学家让-儒赛尔直言,北极如同一个实验室,人们能在此直接观察到气候变化造成的影响,但截至目前,人类并未很好地利用北极的这一功能。
相较于南极洲这块“无主之地”,北冰洋被8个国家所环绕。“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开展国际合作,通过双边或多边合作,对北极的快速变化机制、进程和影响获得更多的认识。”李院生说。
一直以来,我国的北极科学考察开展了广泛的国际合作。2004年在挪威斯瓦尔巴德岛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北极科考站——黄河站,随后在亚北极地区冰岛建立了中冰极光联合观测台,前不久又与格陵兰签署谅解备忘录共推北极科研合作。
“我们的北极考察吸收了许多国外科学家参加,比如今年邀请了美国、法国的科学家就海洋、气候、生物等领域开展务实合作。”夏立民记得,第一次北极考察就有7位外国科学家参加,当时在浮冰上插了一长溜参与国的国旗。
“与此同时,我国科学家也会加入外国考察队,搭乘其他国家的考察船去科考。”夏立民补充说。
近年来,国际上对北极的关注度进一步加强。有科学家提出,各国应进行协调,形成一个统一的科研系统,共享北极环境变化观测数据和研究成果,从而使该地区成为一个气候变化的前沿“观测站”。“我们的考察数据已经全部加入到国际南北极科学考察数据库中,供全球科学家共享。”李院生说。
《中国科学报》 (2016-07-12 第1版 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