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M. ENSERINK

精彩的故事可以一讲再讲，论文可就不一样了。最近研究致命的中东呼吸道综合征（MERS）的科学家对两本期刊中发表的两篇论文感到困惑，这两篇论文不仅讲述了同样的内容，连其数据都来自于沙特阿拉伯的同一位病人。

分别在《新兴传染病》（EID）和《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发表的这两篇论文令两个人陷入了竞争关系——沙特阿拉伯卫生部前副部长Ziad Memish和最近成为沙特政府MERS首席科学顾问的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大学传染病专家Tariq Madani。

夹在中间左右两难的是德国波恩大学病毒学家Christian Drosten，他曾协助Memish和Madani，而且还是Memish的论文合著者。

Memish和Drosten在3月20日发表的论文报告了一位来自吉达的男性MERS患者，他在2013年10月照顾生病的动物后发病并最终死亡。作者得出结论称，该患者可能是被骆驼感染，虽然他们并不能排除骆驼和该患者是否被携带MERS的第三感染源传染。

6月4日，Madani和他在法赫德国王医学研究中心的同事发表在NEJM上的论文描述了同一位患者。该论文包含从骆驼和患者身上分离的病毒完整基因组序列，并得出结论称该患者最有可能被骆驼感染。

作为卫生部（MOH）MERS顾问委员会主席的Madani证实，两篇论文描述的是同一个病例。去年11月，他在听说患者曾照顾过骆驼后，就派出了兽医和病毒学家团队到患者所在农场收集样本，他还将骆驼可能是传染源的猜测告知了Memish所在的MOH。Madani称，他的团队随后检测到患者和其中一只骆驼携带MERS病毒。

1天后，“MOH宣布他们发现一头骆驼是该患者的传染源，但并未提及我们团队甚至我们的大学”。Madani称他向大学校长写了一封正式的投诉信，校长建议他尽快发表其发现。

然而Memish称，MOH按照标准程序开展了独立调查。“任何执业医师都不可能有责任或权力干扰MOH的公共卫生调查，或者在未经官方协调的情况下进行自己的调查。”Memish表示。

NEJM在一份声明中称，这两篇论文中存在“实质性差异”，而且其并不了解发表在EID上的论文。“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他们会在NEJM上进行告知。”该声明称。

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病毒学家Ian Mackay表示，这一事件是沙特科研中复杂政治的另一个例子。他是提出这两篇论文存在相似性的第一个人。“这表明MERS的研究非常缺乏沟通。”

6月2日，Memish因不明原因失去了工作。事实上，在Memish被解雇的一天后，沙特宣布确认113个新MERS病例，其中92例死亡。

Mackay说，政府没有解释113个新病例来自哪里，例如，“没有附加任何数据说明这些病例是如何被测试的，以及流行病学家所关心的日期、年龄等问题。”他说道，“只拿出这个80%的死亡率是没有意义的。”（苗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