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彭科峰 见习记者 姜天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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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北大未名BBS和北师大论坛上，分别贴出一则招募“未发生过性行为”女大学生提供静脉血用于课题研究的网帖。发帖人称：为促进人乳头状瘤病毒（HPV）相关肿瘤的防治，该课题组正探索HPV血清抗体流行及其自然史特征。拟招募100名健康在校女大学生志愿者，提供静脉血3~5ML。网帖还针对招募对象作了条件限制，要求年龄在18~24周岁、未发生过性行为、身体一般状况良好。帖子落款为“北京大学肿瘤医院遗传室”。
该帖迅速引起热议和质疑，此后不久，该课题组删除了招募相关内容。9月16日，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工作人员表示，删帖因志愿者已招满。同时，该课题组成员刘女士表示，他们正在研究的HPV病毒检测需要一个阈值判断阴阳性，用处女血清作对照也是目前国际公认的做法。
疑问：
人乳头状瘤病毒有哪些危害？为何开展这一研究需要未发生性行为女性的静脉血用作研究？课题组此举是否失当？
解答：
“为什么选择处女？是因为针对人乳头状瘤病毒而言，处女的感染率极低，她们的血清相对来说最好，在检测中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只能这么选。这是比较土的办法，但这样能筛选出最好的。”9月16日，中国人民解放军303医院血液科主任医师、教授张新华在接受《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人们无须对北京大学肿瘤医院遗传室的这一做法大惊小怪。但课题组人员完全可以将实验的相关信息发布做到更加公开、全面，以消除人们不必要的疑虑。
乳头状瘤病毒是一种嗜上皮性病毒，在人和动物中分布广泛，有高度的特异性。人乳头状瘤病毒至少可引起10余种疾病。目前已经确定的HPV类型约有80余种，依其感染的上皮所在部位分为皮肤型HPV和生殖道上皮HPV，大约35种可感染妇女生殖道，约20种与肿瘤相关。国外已经有多项研究表明，宫颈癌与HPV的感染有关。
张新华向记者介绍，对人乳头瘤病毒而言，已婚妇女被感染的比较多，但处女的感染率就比较低。
“女性阴道里面的环境比较适合细菌生存，但该病毒主要通过性生活带进阴道，只要有过一次性生活，就可能会被带进去。”张新华说，“一定要选择处女主要是这个原因。”
此次北京大学肿瘤医院遗传室课题组提出，要探索HPV血清抗体流行及其自然史特征。对此，张新华认为，要研究这种血清，就需要选择没有感染过人乳头瘤病毒的女性,而这种女性理论上最优的选择一定是处女。“处女阴道封闭得比较好，所以细菌不容易进去。”
军事医学科学院微生物流行病研究所病毒室主任秦成峰也向《中国科学报》记者表示，这样的实验并不奇怪，从其公布的信息来看，这个研究本身相当于做一个对照组的研究，就像研究艾滋病，肯定有高危人群和低危人群的选择，国外很多研究也是这样做的，这其实很正常。
“其实相当于实验对照，类似于将得肝炎的人群和没得肝炎的人群进行对照。”秦成峰说。
张新华也认为，这次课题组的流行病学研究，应该是科研人员试图比较有性生活的女性和没有性生活的女性之间感染HPV病毒的差别，“如果感染这种病毒的话，血液里面可以检测得出来。做实验的人可能主要想看看两种女性之间感染率有多大”。
秦成峰认为，媒体曝光后，外界对于这次“处女血”实验有很多争议，但其实它的研究内容“被过度解读”。他认为，选择未发生性行为女性的血液作为实验对象，只是研究中常用的一种对照设计，并无不妥。
做这样比较敏感的实验，课题组的负责人应该注意什么？对此，张新华认为，对科研人员来说，只要是做与人体有关的试验，都会有知情同意书，必须让所有的志愿者知道做这个实验的目的何在之后，才能进行试验。“同样，科研人员完全可以把知情同意书向外界公开，坦然地讲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实验的预期结果是什么，公开了，大家也就都能理解。”
张新华认为，一些类似的实验被人误解，根源就在于很多东西不公开、不透明，“我们在知情权、同意权方面做得不好，会让人误解。其实完全可以说得很清楚，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测”。
《中国科学报》 (2013-09-23 第4版 综合)
